闪亮灯泡

《For you 》为你
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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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宁九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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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飞机穿过万丈云层，从大洋彼岸飞越千里，终于在机场跑道缓慢降落的那一刻，边伯贤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大抵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在作祟，下飞机时，他拖着行李箱的右手颤抖得厉害。
        朴叔叔说今天他来接自己回去，那暂时是不会与朴灿烈碰面了的，这么多年没见，保准那小孩还在埋怨自己。
        他刚松一口气，便听见了有人喊他一声“哥。”那声音夹杂在周遭人群的喧嚣声中，他却听得一清二楚。
        边伯贤循声而望，一眼便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着黑衣的朴灿烈。
        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当初的小小少年也早已成年，他长高了不少，头发短了些，眉眼更深邃，五官更立体了。好像一下长开了似的，但也看得出来，沉稳了不少。
        他已经二十岁了啊，边伯贤在心中感叹。
        边伯贤朝他走过去，笑着说：“灿烈还真的是也长大了啊。”
        朴灿烈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只是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便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边伯贤默默将他俩身高对比了一下，悲催的发现朴灿烈已经高他一个头了​。当年他说走就走了，两人已经五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他心中叹息。
        机场离家有些距离，朴灿烈自己开了车来接他。
        最近市区有所大学旁边在修路，路十分堵，平时一小时的车程活生生拖成了两个多小时。
        一路上边伯贤不时问朴灿烈话，​但对方压根不搭理他，只偶尔会“嗯”一声。
        被人拒之千里的感觉很不好受，朴灿烈冷漠而又疏远的态度让边伯贤心里被碎玻璃扎了似的难受。
        他定定的看着车窗外这座城市的景色，大有变化，却又好像一切似从前，只是有些改了，变了，大部分还是同五年前一样。
        可人的关系却不一样，五年前亲密如间，五年后可以形同路人。
       舟车劳顿，加上时差还没倒回来，心里杂七杂八想得多，边伯贤没一会儿就靠在座椅背上睡过去了。
        他不知他睡着后，车堵在市中心不得动弹，驾驶座上的人一直看着他，眼睛通红，却又没发出任何一点声响，怕吵着他睡觉，连呼吸声他都压得很低，微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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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等到边伯贤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家里了，他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意识到自己是在自己以前的房间里。
        房间陈设一如五年前未曾变过，空气中是熟悉的味道，就连盖着的被子也都充斥着阳光温暖的气息。
        不知怎地，他鼻尖有些发酸。
        他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小时候。
        他爸爸妈妈和朴灿烈的妈妈都是国家地质考察所研究队的成员，而朴灿烈的爸爸是个作家。
        他爸爸妈妈和朴灿烈的妈妈常年在外科考，一年上头难得回来几次，也都顾不着自己的孩子。
        而朴叔叔常年在家，一年到头基本不怎么出门，一年出去旅行个把两次，最久也是两个星期就回来了。
        两家父母关系要好，逐渐的，带两个孩子的任务就落到了朴叔叔的头上。
        边伯贤比朴灿烈大个三岁，朴灿烈得喊他“哥哥”，​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是旁人很难以想象的亲近。
        特别是在他们经历了难以言喻的苦疼之后。
        他还记得那年他九岁，而朴灿烈还只有六岁。还在撒着欢玩的年纪，一夜之间失去了挚亲。
        当地地质考察研究队在四川考察地质，​谁料四川发生大地震，造成山体滑坡，他的爸爸妈妈和朴灿烈的妈妈当场殒命。
        边伯贤至此还记得，等地震余震过后，朴叔叔​带着他们两个去四川领亲人的遗体。
        朴叔叔虽然文章写得好，但并不会安慰人，去四川的前一夜他告诉他们为什么要去那里​。“伯贤，你爸爸妈妈因为地震走了，就是你们在电视新闻上看见的地震，还有灿烈，你妈妈，也走了。”
        那一次，这个永远都是温和笑着，如谦谦君子般的男人，在他们面前哭得泣不成声，哭得​形象全无。
        也是那一次，让边伯贤知道了为什么会有“五雷轰顶”这个成语。
        而那时小小的朴灿烈只知道自己没有了妈妈，哭成了个泪人。
        他们花了大概多长时间才走出来？边伯贤不记得了。
        但亲人离世很长一段时间内，你会总是忘记他们已经离开了，陡然醒悟过来后，便是刻骨的难受。
        边伯贤和朴灿烈都相信朴叔叔说的一句话：“他们会到天上去​，变成一颗颗闪闪烁烁的星星，我们在有星星的夜晚抬头向上看，一定看得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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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③边伯贤从床上起来，把被子整理好后，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他记得他明明是坐在车上睡过去了，怎么醒来后已经到了家安稳的睡在床上，鞋整整齐齐的摆在床边，外套挂在衣物架上。​
  他怎么记得自己好像没做过这些事情，该不会是朴灿烈替他做的吧？边伯贤的脸突然烧了起来，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后 ，去里间的浴室里洗了个脸让自己冷静。
  我以为我将这段隐晦的爱恋埋藏于心不见天日就不会有一丝一毫破绽，谁知一想到你，一见到你，一靠近你，那些疯狂的念头便叫嚣着要出来肆意妄为。
  “噔，噔，噔。”的敲门声响起，边伯贤随手抹了一把脸就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后，朴灿烈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穿着白色高领毛衣的边伯贤，脸上有没擦干净的水珠，而且碎发也被水沾湿，如出水芙蓉般，她眼睛清亮，勾着唇角，朴灿烈一时就挪不开视线了。
  “怎么了?”边伯贤问他。
  朴灿烈依旧是没什么表情，语气却是放软了些许，“哥 我饿了。”
  边伯贤抬腕看了下手表，已经快要傍晚六点半了，对于冬天的这座城市来说，天都已经黑透了。
  边伯贤看着他，“你想吃些什么?”说完便往厨房走去。
  朴灿烈跟在他后面，“随便吧，什么都可以。”末了又很小心的说说了一句“只要是你吃的我都吃。”
  边伯贤听到了，心里一阵阵泛酸，很不好受，心里像是被只小猫用软软的肉垫踩了似的。他愿意把他拥有的所有的一切美好的东西都给朴灿烈。
  朴叔叔不在家，家里食材不多，边伯贤看了两眼，打算做个西红柿鸡蛋面。
  他一边准备着食材，一边又继续同朴灿烈讲话。
  可朴灿烈人是面无表情，立在厨房门口看他忙活，好像刚刚那个在他背后说，“只要是你做的，我就吃”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今年上半年应该大学就毕业了吧，我记得你好像跳了两级。”
  “……”
  “叔叔什么时候回来？你今天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明天。 ”
  “你今天好好吃饭了吗？”
  “……”
    “怎么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想理我。啊，嘶——”
  边伯贤一下气急了切西红柿时没切好，一下切到了左手食指鲜血立即从他伤口汩汩不绝的流出来。
  朴灿烈这才有了反应，几步就上前去握住他的左手。含住他正在流血的食指，轻轻的吮吸着。
    边伯贤想起来以前朴灿烈把手指弄出血来时，自己也是这么做的。
  他面红耳赤，看着低头含住他食指的朴灿烈，又忍不住想哭，他仰起头把眼泪憋回去，却被朴灿烈用手臂禁锢在怀中，朴灿烈把头埋在他颈间，“那我问你，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边伯贤顿时全身僵硬，说不出话来，甚至忘了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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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边伯贤没有那些亲戚可以照顾他，在父母都离世后，朴叔叔便走了些程序收养了他。
        “本来你就已经失去了爸爸妈妈，去重新适应一个环境并不容易，况且我也担心其他人对你不好，也不忍心把你送到福利院去，叔叔和灿烈两个人住家里也不热闹，伯贤就继续还是像以前一样，和我们住在一起，把这里当做你的家，好不好？”
        他还记得朴叔叔当年是这么跟他说的，朴灿烈也拉着他的手，软软的喊着“哥哥”。
        他当时年纪不大，对这些未知事物也感到害怕，很小很小的说了声“谢谢叔叔”。
        朴叔叔脸上就露出了如获重释的笑容​，摸了摸朴灿烈的头，叫他跟哥哥玩。
        边伯贤还记得那时的朴灿烈跟个小团子似的，软乎乎的，可爱得累。跟现在这个冷冰冰的朴灿烈实在是大相庭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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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麻烦大家救救这个一百零八线透明小文手吧！
(卑微九微洒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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